唐蕃会盟碑

更新时间:2024-04-28 18:05

唐蕃会盟碑,是我国唐朝时期的纪念碑。如今矗立在西藏拉萨大昭寺门前的唐蕃会盟碑,是长庆三年(823年)唐朝吐蕃为纪念长庆元年(821年)双方会盟成功而立的纪念碑。用汉藏两种文字镌刻的碑文,不仅是历史上汉藏友好的象征,对于唐蕃关系史乃至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形成发展历史的研究也具有重要的学术意义。西面(碑阳)依据王尧的《唐蕃会盟碑疏释》一文录入西面的汉文碑文: 大唐文武孝德皇帝与大蕃圣神赞普舅甥二主商议社稷如一,结立大和盟约,永无沦替,神人俱以证知,世世代代使其称赞,是以盟文节目题之碑也。

历史背景

公元821年(唐穆宗长庆元年;吐蕃彝泰七年)唐朝和吐蕃双方派使节,先在唐京师长安盟誓。次年又在吐蕃逻些拉萨)重盟。

公元823年,将盟文刻石立碑,用汉藏两种文字对照,树于拉萨大昭寺门前。即历史上有名的甥舅和盟碑,又称唐蕃会盟碑或长庆会盟碑。

它是汉藏两大民族团结友好的历史见证。

如今矗立在拉萨大昭寺门前的唐蕃会盟碑,是长庆三年(823年)唐朝和吐蕃为纪念长庆元年(821年)双方会盟成功而立的纪念碑。用汉藏两种文字镌刻的碑文,不仅是历史上汉藏友好的象征,对于唐蕃关系史乃至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形成发展历史的研究也具有重要的学术意义。法国著名藏学家戴密微在其著作《吐蕃僧诤记》中,对此碑自清代以来被中外学界关注与研究的学术史进行了梳理,盛誉其为“目前人们所知道的有关亚洲最重要的碑铭资料”。

史载,唐蕃之间总计有不少于10次会盟。长庆会盟是唐蕃多次会盟中的最后一次、也是最为成功的一次,开启了双方长期和平友好的新局面。

石碑形体

中原碑刻雕刻精细,碑座往往有龟形纹路,碑身两侧有装饰性花纹。西藏地区碑刻是将天然之石加工成长方体,由碑首、碑身和碑座三部分组成。这些石碑往往形制古朴,顶部有石帽覆盖。唐蕃会盟碑就是屋顶式石帽的形制,立碑身高约4.83公尺,宽0.96公尺,厚0.51公尺,呈方柱形。其阳面文字为汉藏对照,左半藏文,横书,字迹苍古,吐蕃时期藏文特点至为鲜明;右半汉文直书,六行,正楷。藏汉两种文字文义相同,是同一盟约的两种文本。碑东面为阴面,只有藏文盟词,无汉文。

内容

北面

此碑北面为吐蕃一方参与此次会盟的官员名单,共17人;上为藏文,下为官员职衔姓氏的汉字音译。该碑文对于研究当时吐蕃官制、姓氏、藏汉对音极为重要,尤其是文中明确标出钵阐布充任首席大论一事,为了解吐蕃的宗教、政治等情况提供了详实证据。

南面

此碑南面为唐朝廷参与会盟官员名单,亦为藏汉两种文字对照,上为藏文、下为汉文,共18人。盟约碑文史书性甚强,是具有极高研究价值的历史档案。其行文朴实无华、通俗流畅,并且通篇气势浑厚雄壮,结构严谨,充分表达了“和叶社稷如一统”的真诚意愿,即使在今天读起来仍然琅琅上口

此碑盟文中重申了历史上吐蕃与唐廷的甥舅亲谊,赞普弃宗弄赞与唐主太宗文武圣皇帝“和叶社稷如一,于贞观之岁迎娶文成公主至赞普牙帐,此后,赞普弃隶缩赞与唐主三郎开元圣文神武皇帝重协社视如一,更续姻好,景龙之岁复迎娶金城公主降嫁赞普之衙,成此舅甥之喜庆矣。”决定“商议社稷如一,结立大和盟约,永无沦替”“彼此不为寇敌,不举兵革,不相侵谋”“合舅甥亲近之礼,使其两界烟尘不冻闻寇盗之名,复无惊恐之患,封人撒备,乡土俱安。”

唐蕃会盟碑盟辞中还有这样一段文字:“……于此危急时刻圣神赞普可黎可足陛下所知者聪明睿哲,如天神化现,所为者悉合诸天,乃与唐主文武教孝德皇帝舅甥和叶社稷如一统,情谊绵长结此千秋万世福乐大和盟约。”可黎可足力主唐蕃和盟所谓“所知者聪明睿哲”“所为者悉合诸天”,就是能顺应吐蕃和唐朝关系发展的历史趋势。正因为如此,最终得以排除干扰实现唐蕃大和盟。盟约中反复强调“舅甥相好”“和叶社稷如一统”,乃是唐蕃关系发展历史趋势的客观体现。

长庆会盟影响极为深远。从盟文中可看出,双方所确立的“偃兵息人,患难相恤”既是对清水之盟“固结邻好,安危同体”的继承和发扬,也成为后世处理唐蕃关系的指导思想。其实,唐蕃关系有着非常坚实的基础。会盟碑藏文部分就历述了双方关系的发展历程,尤其突出文成公主和金城公主入藏和亲对加深双方友好关系的重要作用,表示要继续“追崇舅甥”“崇姻继好”。盟约强调唐蕃友好应当永远保持下去,以“和同为一家”的甥舅亲谊确保今后“互不侵扰”“烟尘不扬”“乡土俱安”。

文武孝德皇帝(唐穆宗李恒)与圣神赞普猎赞陛下二圣舅甥濬哲鸿被,晓今永之屯亨,矜愍之情,恩覆其无内外,商议叶同,务令万姓安泰,所思如一,成久远大喜,再续慈亲之情,重申邻好之义,为此大好矣。

今蕃汉二国所守见管本界,以东悉为大唐国疆,已西尽是大蕃境土,彼此不为寇敌,不举兵革,不相侵谋。

封境或有猜阻捉生,问事讫,给以衣粮放归。今社稷叶同如一,为此大和。

然舅甥相好之义善谊,每须通传,彼此驿骑一往一来,悉遵曩昔旧路。蕃汉并于将军谷交马,其绥戎栅已东大唐祇应清水县,已西大蕃,供应须合舅甥亲近之礼,使其两界烟尘不扬,罔闻寇盗之名,复无惊恐之患,封人撤备,乡土俱安,如斯乐业之恩垂于万代,称美之声遍于日月所照矣。

蕃于蕃国受安,汉亦汉国受乐,兹乃合其大业耳。

依此盟誓,永久不得移易,然三宝及诸贤圣日月星辰请为知证。如此盟约,各自契陈,刑牲为盟,设此大约。

倘不依此誓,蕃汉君臣任何一方先为祸也,仍须仇报,及为阴谋者,不在破盟之限。

蕃汉君臣并稽告立誓,周细为文,二君之验证以官印登坛之臣亲署姓名,如斯誓文藏于玉府焉。

注: 王尧,《唐蕃会盟碑疏释》,历史研究 1980年第4期

东面

东面碑文全部为藏文。汉文译本如下:

大蕃圣神赞普可黎可足与大唐文武孝德皇帝和叶社稷如一统,立大和盟约,兹述舅甥二主结约始末及此盟约节目,勒石以铭:

圣神赞普鹘提悉补野自天地浑成入主人间,为大蕃之首领。于雪山高耸之中央,大河奔流之源头,高国洁地,以天神而为人主,伟烈丰功,建万世不拔之基业焉。王曾立教法善律,恩泽广被,内政修明,熟娴谋略,外敌慑服,开疆拓土,权势增盛,永无衰颓。

此威德无比雍仲之王威严烜赫,是故,南若门巴天竺,西若大食,北若突厥拔悉蜜等虽均可争胜于疆场,然对圣神赞普之强盛威势及公正法令,莫不畏服俯首,彼此欢忭而听命差遣也。东方之地曰唐,地极大海,日之所出,此王与蛮貊诸国迥异,教善德深,典笈丰闳, 足以与吐蕃相颉颃。

初,唐以李氏得国,当其创立大唐之二十三年,王统方一传,圣神赞普弃宗弄赞与唐主太宗文武圣皇帝和叶社稷如一,于贞观之岁,迎娶文成公主至赞普牙帐,此后,圣神赞普弃隶缩赞与唐主三郎开元圣文神武皇帝重协社稷如一,更续姻好。景龙之岁,复迎娶金城公主降嫁赞普之衙,成此舅甥之喜庆矣。

然,中间彼此边将开衅,弃却姻好,代以兵争,虽己如此,但值国内政情孔急之时仍发援军相助(讨贼),彼此虽有怨隙,问聘之礼,从未间断,且有延续也,如此近厚姻亲,甥舅意念如一,再结盟誓。

父王圣神赞普弃猎松赞陛下,深沉谋广,教兴政举。受王之慈恩者,无分内外,遍及八方。四境各部,来盟来享。

与唐之好夫复遑言,谊属重亲,地接比邻,乐于和叶社稷如一统,甥舅所思熙融如一。与唐王圣神文武皇帝结大和盟约,旧恨消泯,更续新好。

此后,赞普甥一代,唐主舅又传三叶。嫌怨碍难未生,欢好诚忱不绝,亲爱使者,通传书翰,珍宝美货,馈遗频频,然,未遑缔结大和盟约也。甥舅所议之盟未立,怨隙萌生,盖因彼此旧日纷扰、疑虑,遂使结大和盟事,一再延迟,倏间,即届产生仇仇,行将兵戎相见,顿成敌国矣,于此危急时刻,圣神赞普可黎可足陛下所知者聪明睿哲,如天神化现;所为者,悉合诸天,恩施内外,威震四方,基业宏固,号令遍行,乃与唐主文武孝德皇帝舅甥和叶社稷如一统,情谊绵长,结此千秋万世福乐大和盟约于唐之京师西隅兴唐寺前。

时大蕃彝泰七年,大唐长庆元年,即阴铁牛年(辛丑)冬十月十日,双方登坛,唐廷主盟;又盟于吐蕃逻些东哲堆园,时大蕃彝泰八年,大唐长庆二年,即阳水虎年(壬寅)夏五月六日也。双方登坛,吐蕃主盟;其立石镌碑于此,为大蕃彝泰九年,大唐长庆三年,即阴水兔年(癸卯)春二月十四日事也。树碑之日,观察使为唐之御史中丞杜载与赞善大夫口口等参与告成之礼。同一盟文之碑亦树于唐之京师云。

石碑意义

自从这次盟誓以后,唐朝与吐蕃之间的纠纷基本结束。它说明和盟适应了唐蕃社会的发展需要,符合了当时汉藏两大民族人民的愿望,体现了汉藏两大民族友好关系的进一步加强,顺应了历史的潮流。

盟约的文字朴实无华,通俗流畅,即使千余年后读之,仍然琅琅上口。行文气势浑厚雄壮,结构细密严谨,反复强调“和叶社稷如一统”,表达了迫切的心情,真诚的意愿,体现了高度的表达技巧,是藏族文化高度发达的有力证明。

甥舅会盟碑文,具有重大的政治意义、极高的思想性和朴素优美的文采。无怪乎刻载盟文的石碑,千余年来。在拉萨大昭寺前巍然矗立,受到人民的景仰,成为汉族与藏族人民团结、友好的历史见证。

会盟立碑以后,唐蕃双方友好往来更为密切,经济文化交流更加频繁,书写了各民族共同开发西藏的历史新篇章。唐蕃会盟碑碑文是西藏重要的历史古文献之一,是1200多年来汉藏人民团结友好的历史见证,也成为了研究吐蕃历史、唐蕃关系的重要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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