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州

更新时间:2023-11-25 09:13

筒称春州。辽重熙八年(1039年)置。治所在长春(今吉林白城洮北区城四家子城址)。辖境相当今以吉林查干湖为中心的嫩江、松花江以西及洮儿河下游一带。金天德二年(1150年)废。

文献记载位置

早年学界认为塔虎城为长春州,但是随着2000年考古发掘塔虎城,城内并没有发现辽代遗存,故现在学界倾向于认为白城市洮北区的城四家子城址为辽代长春州(金代新泰州)。《辽史·地理一》中说,长春州,本来是皇帝春捺钵时经常光顾的鸭子河一带,渔猎之地,兴宗重熙八年(1039年)设置。但因为《辽史》在《本纪》中,又确切记载,兴宗重熙七年(1038年)正月辛丑,皇帝到了混同江,二月庚午,又到了春州。“七月春正月……辛丑,如混同江。二月庚午,如春州”。在这里,春州无疑是长春州的简称。还有更为让人诧异的是,《辽史·本纪》又在圣宗太平二年(1022年)三月,皇帝驾临长春州。(《辽史·本纪》:“太平二年春正月,如纳水钩鱼。二月辛丑朔,驻跸鱼儿泺。三月甲戌,如长春州”。)长春州在这里比重熙八年的1039年提前了17年,比重熙七年提前了16年。这就不得不使人们把长春州的设置时间与圣宗联系起来。

历史追踪

圣宗是辽代的第六帝,名讳隆绪,小字文殊奴,景宗的长子,景宗乾亨四年(982年)继位,太平十一年(1031年)崩于大福河之北行宫,年六十一,在位四十九年。把长春州的设置定位圣宗在位时主要的原因,是圣宗在位期间发生了有名的“澶渊之盟” 。但与此同时,女真、室韦等部落日益兴起,《契丹国志·四至邻国地理远近》一项中写到:“东北至生女真国……精于骑射,前后屡与契丹为边患,契丹亦设防备。南北两千余里,沿边创筑城堡,搬运粮草,差拔兵甲,屯守征讨,三十年来,深为患尔”。《契丹国志》中的这一段记载,已经站在辽的立场,非常透澈地对女真作了分析,并把辽的边境政策说的清清楚楚,只是没有写清楚“三十年来”系指何年。

辽圣宗是辽九位帝王中对汉文化比较精通和心仪的帝王之一。这一点,单从其年号中就可以窥得一斑。在澶渊之盟签订时,其母后尚未归政,年号为“统和”;待圣宗亲政之后,又使用了两个年号,继之为“开泰”和“太平”,从“统和”、“开泰”、“太平”,一以贯之的是和平、安泰而非争斗、杀伐。当然,这只是辽宋关系。

考虑圣宗期间设置长春州的另一个理由,是太平四年所下达的诏书。太平四年的二月,《辽史·本纪》记载,“猎挞鲁河。诏改鸭子河曰混同江,挞鲁河曰长春河”。对这件事的分析,首先应与太平二年三月《本纪》中所记载的如长春州联系起来。其次,诏改两条江河的名字,不光是为了好听、顺耳,而是为了与行政区划名相统一,使之与捺钵地的进一步确定相一致。长春州、长春河,趋春水,这也是后来记载捺钵地经常出现、而又可以互代的一些重要主题词。所以,可以推测,长春州建于辽圣宗执政亲政的二十八年之后至太平二年之前期间(1010-1022)。

在《辽史·营卫制》中说到,依照辽国当时的制度,天子即位时,要为他单独设置宫卫,分一些州县,划拨一些部族归他直接统领,为之设官府,单独登记一些户口,准备禁卫所用的兵马。按照大辽之法来衡量,长春州的第一个不同之处就在于他直接隶属于皇帝管辖,是皇帝的直辖州、嫡系部队。《辽史·地理一》中说,长春州,部队为韶阳军,本是鸭子河春捺钵的驻跸地。在《辽史·本纪》中,兴宗重熙八年十一月,还记有“己酉,城长春”。这里的城长春,应为建城之意。也有一种可能,兴宗对圣宗执政时的长春州旧城加以改造,重新建立塔虎城(长春州)。城市始建于1039年,这应为松原市、前郭县建立城市的起点、元年。

在谈到辽代治理结构时,《辽史·地理一》中说,“总京五,府六,州、军、城百五十六,县二百有九,部落五十有二,属国六十。东至于海,西至金山,暨于流沙,北至胪驹河,南至白沟,幅员万里”。这里所说的五十二个部落,在长春州所设的东北路统军司旗下的就有“遥里部、伯德部、奥里部、南克部、北克部、图卢部、术者达鲁虢部、河西部、达马鼻古德部”等九个部(见《辽史·兵卫》)。之所以兴宗的延庆宫要把长春州作为自己的直辖州,这首先要把延庆宫所辖州总起来看。《辽史·营卫制》中说,“窝笃盌斡鲁朵(孳息之意。见《吉林通史》294页),兴宗置,是为延庆宫,以诸斡鲁朵及饶州户置。其斡鲁朵在高州西(高州,中京道。见《辽史·地理三》),陵寝在上京庆州。正户七千,藩汉户一万,出骑军一万。(另一说为延庆宫正丁一万四千,蕃汉转丁二万,骑军一万。见《辽史·兵卫中》)州三;饶,长春,泰”。从饶、长春、泰三州来看,其处在东北边疆,与女真、室韦接壤,是辽“澶渊之盟”之后对外政策转变的结果,主要防范对象东北迁移。在《契丹国志·州县载记》中,长春州居“节镇三十三处”之一,位列第三;在“控制诸国”一项中,明确记载:“长春路镇抚女真、室韦。”长春州作为新置州,同时,也是捺钵必至之处,由皇帝来直接管辖自然是便利。

长春州除了直接属于延庆宫是其特殊性之外,其另一特殊性是作为捺钵地之城。如天祚帝七年,道宗六年都是驻跸春州(加上圣宗、兴宗2次后,辽帝计有15次如春州)。

综合以上观点,长春州作为一个边城城、军事要塞和军事基地,置有地师一级军事协调指挥机构已经昭然于世。另一方面,是生活与后勤方面的保障。

值得注意的是,长春州的职能研究,过去有两点为人们所忽视,就是其承担的中央财政金融职能和国家粮食贮备库的职能。关于金融中心和财政支付中心的职能,就长春州地处东部而言,同时兼有贵重金属收贮转运职能,货币铸造职能,货币的转运职能。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问题是这里所说的“例为假贷”。例为假贷中的例,在这里可以理解为既定的制度,或是以往形成的惯例,但人们一般应循守。这里所说的假贷,如果是钱币,说明中央政府在当时存在融资行为,而这种借贷行为在长春州一带完成,当为地方经济发展提供了融资的机会,从而获得更多的发展资源。

还有就是国贮粮库问题。按照祖宗法,允许监管人员和监管机构每年用新粮顶替陈粮,允许老百姓自愿借贷,收息二分。在这里,首先我们看到的是在国家贮备粮库管理方面的灵活性,而这种灵活性的本身既可以使库中积粮常存常新,又可以使存量不断增值,进而得到增量。另外,允许百姓例为假贷,说明长春州同时还要如其他州县一样行使牧民理政职能,而长春州作为一个城邦,城内有大量的常住人口,或是城市之外的人口可以自由流动。

我们在以往对长春州的考察中,往往还忽略了非物质方面的因素,那就是长春州事实上承担者民族间的文化融合和跨文化交流的职能。根据许亢宗《奉使行程录》中的描述可以看出,在大辽边地长春州,为宋史行程的第三十三程,“托撤孛堇寨”,这里杂糅了各国的风俗,是其三十九程辽境考察中提及的一个民族文化的融合之地,而且,汉语在这里成了通用的社交和官方语言(见《辽史拾遗·卷三261页》)。

查《辽史》的《本纪》、《游幸表》,参考《辽史从考·辽史游幸表补证》,在辽代218年中,计九位帝王。这些帝王从正月至三月,在春季共行捺钵183年,到长春州一带的71年,占84%,其中,圣宗7年,兴宗17年,道宗36年,天祚帝11年。

太祖907年即位,天顕元年(926)七月次扶余府,崩于扶余城西南两河之间,年五十五,在位20年,春捺钵的有8年,未有“东幸”和到鸭子河记载;

太宗927年即位,大同元年(947)四月次高邑,崩于栾城,年四十六,在位20年,春捺钵的13年,记有“东幸”的2年;

世宗947年即位,天禄五年(951)于化州祥古山行宫遇弑,年三十四,在位5年,春捺钵记有1年,未有“东幸”和如鸭子河记载。

穆宗951年即位,应历十九年(969),如怀州行宫遇弑,年三十九岁,在位19年,记春捺钵16年;

景宗969年即位,乾亨四年(982)九月,崩于云州焦山行在,年三十五,在位13年,春捺钵的10年,有“东幸”记载的为971、981三年;

圣宗982年即位,太平十一年(1031)六月,崩于大福河之北行宫,年六十一,在位49年。圣宗是辽代第六帝,其即位时,雄踞天下的大辽兴方76年;其谢世至辽灭(1125),不足百年(94年),处于辽中叶,《辽史》对其多有令辞。圣宗同时也是春捺钵时确切记载如鸭子河、混同江、长春州、长春河等的第一位帝王。圣宗即位后,有春捺钵记载的计48年,其中,有7年的春捺钵在松原境内。始于太平二年(1022),正月如纳水钩鱼,二月辛丑朔驻跸鱼儿泺,三月甲戌如长春州,继而太平三、四、五、七、八、十一年,一直到其崩于行宫的1031(太平十一年)年。

兴宗1031年即位,重熙二十四年(1055)八月,年四十, 崩于秋山的南崖之北峪行在。在位24年间,23年记有春捺钵,记鸭子河、混同江、长春州、春州等15年,另有“东幸”三年,其中重熙三年正月,1034年,既有“东幸”,又有如春水,属重复统计。

道宗1055年即位,寿隆七年(1101)正月癸亥,如混同江,崩于行宫,年七十,在位46年,只咸雍五年一年没有捺钵的记载;

天祚帝1101年即位,在位24年间,记有捺钵16年,其中,记鸭子河、混同江、春州等11年。

而从时间跨度来看,迄于辽圣宗的太平二年,公元1022年,止于天祚帝的天庆四年,公元1114年。从公元1022年至今取其大致数,可称得上“往事越千载”;而捺钵地在长春州计持续了92年,可概说为“百年辽帝都”。

“往事不可追,来者尤可鉴”。长春州的客观存在,最重要的是使得其成为一个永恒的历史坐标。“春捺钵曰鸭子河泺……鸭子河泺东西二十里、南北三十里,在长春州东北三十五里”(《辽史·营卫制》)。宋王易《重编燕北杂录》中也说,“春捺钵多就长春州东北三十五里泺甸住坐”。史家把长春州与鸭子河泺联系起来,长春州又因春捺钵而建,这些牢固而又清晰的概念,使长春州成为破解古代一些地名、江河湖泽名字的古代历史地理坐标。而作为辽代,契丹人在当时特定的条件下所创造的捺钵文化,则无疑成为松原境内人类文明史的一个高度,因而也就成了一个永恒的历史坐标,后人可以藉以激励创造、创新、创业的意志,判断一些事物、事件、政策、决策的得失和品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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